第17章 一出“好戏”
车子驶过村口的石碑，路变得更加狭窄，一群小孩儿三两结伴在中间嬉戏。
章承劼烦躁地按了两下喇叭，见几个小孩四散到路的两旁才继续行驶。
不到20米的距离，车子又缓了下来，左前方的一块水泥台上，几个小孩正蹲在上面，聚精会神地玩着卡片。
章承劼一眼瞧见侧对着他的刘正，刘正没穿离家时的那套衣服，反而已经套上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小西服。
“是小正！”
陆囡惊喜地叫了一声，几天来的的担心终于得到了缓解。
章承劼心里却被愤怒填满，握着方向盘的手嘎吱作响，熄了火朝几个人走了过去，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刘正扯了起来。
“你谁呀你！”章承劼还没开口，被提起来的“刘正”先喊了起来，“别扯我衣服，你给它弄皱了。”
章承劼和跟过来要阻止的陆囡瞬间顿住，他们这才发现，这孩子只是和刘正穿着一样的衣服，样貌有几分相似而已。
章承劼黯然地松了手，周围的几个孩子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。
“我就说刘博和刘正长得像吧！上次刘正穿这身衣服的时候，我也认错了。”
“刘博，刘正真不是你哥吗？为什么你俩长的这么像？”
“他才不是我哥呢！”被称为刘博的小孩有些恼羞成怒，“我再跟你们说一遍，他根本就不是我舅的孩子，要不然我舅干嘛一直将他送人！”
刘博说着推搡起了身边的同伴，衬衣领上的黑色夹子吧嗒一声被崩开，刘博愤愤地拾起，嘴巴一张就骂了起来，“都赖上次刘正穿我衣服，把领夹给我弄坏了，他就是一个讨厌鬼，我舅每次把他送出去，几个月就被别人赶回来了，还赖在我舅家里住。”
“哪里住在你舅家呀？我妈说你舅根本就不让他进屋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周围的小孩儿开始附和，似乎已经对刘博的话感到一致的不满，“每次都说的你舅有多好似的，那他干嘛不继续养着刘正？干嘛不让刘正去上学？”
“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，你舅之前说带刘正坐火车出去玩，其实是把刘正扔了，是刘正走了好几个月的路，自己找回来的。”
“对，我妈也跟我说过这个事儿。”
“你们闭嘴！闭嘴！”刘博喊着，冲着旁边一个说话的人就打了过去。
“我们凭什么闭嘴？”周围的人更是得意洋洋地说了起来，“我们说的不对吗？刘正当时回来的时候还穿着夏天的衣服，脚上连鞋子都没有，你舅不让他进屋，还吼着不让周围人领他回家，就让他一个人在大雪地里站着。”
“你们胡说八道！”刘博的脸涨得通红，打完一个又奔向下一个，可总有孩子的嘴在不停地动。
“我们怎么胡说八道了，当时什么样我们都看见了，我妈还说要是我不听话，以后也把我扔雪里站着，我吓得大半夜没敢睡，扒着窗户看刘正，要不是最后八爷给他抱回家了，刘正那晚上准得冻死！”
……
几个孩子越说越愤慨，他们一边说，一边和刘博扭打在一起。
章承劼和陆囡站在旁边一动不动，没说话，没阻拦，思绪不断游离，他们感觉自己看了一出戏，一出和之前看到的、想象的，完全相悖的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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